情发于中,言无所择

临床在读,长期失踪

『 仍在字里行间涉水前行。』
 
 

【行娇】板下娇娇

*谢景行×沈妙 (CP名瞎取的别信我)

*原著向扩写,第61章两人卧龙寺夜遇共听豫亲王春宵苦短

*正文黑体加粗部分是原文

*自割腿肉太疼了(抹泪),想要评论


“嘘”的一声,谢景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人进来了。”


      月黑风高诚不欺她,火折子灭得及时,倒像是特制的,一丝烟未露,暗红余烬灼着森冷夜色。白日里见这卧龙寺也算得上佛门静地,曲径通幽,眼下灯火全无便瞧见了端倪,松涛舒卷竟似鬼影岑岑,将月光筛得七零八落,其间更有长风呜咽,针叶中活像藏了一群孟婆桥催命的小鬼。


       白纸糊的窗上刮过一道黑影,沈妙被谢景行滴水不漏地摁住,眼睁睁看着豫亲王迫近门扇,心知现在是脱不了身了,过个一时半刻少不得要见活色生香,心下愈发火大,面上虽然沉静如常,实则恼死了这半路杀出来误事的“程咬金”。好在住持得了任婉云的好处,上房的床给得格外“大方”,床板下宽敞,藏两个人尚可,将将算是个容身之处。


      黑影在门扇外影影绰绰地站住,模糊的话音传来,沈妙把一腔惊怒压成一线,像幼兽亮出了爪子,声音又快又轻,语中忍着火气,十分不善:“谢小侯爷机敏过人,想必是熟能生巧。” 


      谢景行不动声色,在黑暗中轻轻挑起了眉。


      藏床板又不是光彩事,“机敏过人”就算了,还“熟能生巧”,听起来便不是好话,拐着弯地骂他是不知廉耻的采花贼,谢小侯爷活到十七八,只有莺莺燕燕争献绢花的时候,断没有他“采花”的道理。


      这小姑娘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


      两人僵持了片刻剑拔弩张的沉默,直到床板响起刺耳的“吱呀”一声,谢景行才微弯桃花眼,眼角带勾,瞳光如星,语气含笑,同样压低声音轻飘飘地回敬道:“是呀,本侯这不就把沈五小姐坑进来了吗?”


      寻常公子被夹枪带棒讥嘲一句保准不虞,谢景行不一样,他觉着小姑娘一面扒着他衣领一面正气凛然地要伸爪子挠他一脸花的样子颇有趣味。


      物以稀为贵,沈五姑娘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用一双晶亮的杏眸瞪人的,平日里总是不动声色地占尽上风,这番稚气的忿忿愈发少见,又流露出两分豆蔻年华的闺阁情态——谢景行虽然欣赏不来,但逗猫得趣解闷的事儿没理由不干。


      沈妙被谢景行一句话堵得气不打一处来,早知如此她便不用文绉绉地酸文假醋,干脆狠狠给这不要脸的登徒子一脚,谢景行先一步察觉沈妙绷紧的身体,地方狭小不利于防备,他也不便和未出阁的小姑娘计较,只能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几不可闻地威胁道:“沈五小姐若要动粗,本侯可就不得不把你扔出去了。”


      少年郎眼带桃花,瞳孔却在夜色里深不见底,笑意一腔缱绻地隐在唇角,惑人得紧,细看眼神凉薄,寒意顿生,威胁如玩笑,玩笑似威胁。


      沈妙本要反唇相讥一句“你敢”,和谢景行的眼睛对上,一时怔愣,没说出来。


      都说桃花眼自携三分风流,红鸾星入命坠花一枝弯成眉睫深情,本该是红尘艳色天下重,谢景行却偏偏生了副刀刻般的威势,眼睫漆黑深长,精致而危的风情掩着,疏离入骨,划出隔阂泾渭分明,好似同你亲近,其实不然,行至岔路一拂袖,舍得狠戾,全无犹豫。


      倒不如说天命破军。


      沈妙攥着谢景行衣襟的手指不觉一紧——明齐皆知临安侯独独偏心嫡子,惯出个嚣张跋扈,行事乖张的贵公子,日日流连街巷不入仕——可是街巷养得出谢景行这样的贵公子吗?


      她一晃神没接话,谢景行打量着小姑娘一瞬间茫然的样子,忽地一笑,眼底戾气散得干干净净,如同暗夜里的错觉,谢小侯爷平日里遛鸟逗花的兴致上身,笑容慵懒起来,悄声逗她:“沈五小姐怕了?”


      沈妙:“……”


      两人躲在床板下偷听良宵苦短,与豫亲王相隔不过寸许,竟然还寻着空档你来我往地斗了两个回合嘴,可见是胆大包天的同道中人。


      床板上的动静愈发不堪,夹杂着男人的粗喘和女人隐含痛苦的娇吟,谢景行倒是不甚在意,暗自掐着时间计算何时能脱身,他看了一眼沈妙——芳龄十四的小姑娘比他还无波无澜,半张冷淡的小脸浸在黑暗里,察觉到谢景行的目光,沈妙看了他一眼,乌黑的眸子清澈见底。


      官家小姐尚未出阁,听此香艳之事,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神色之间旖旎全无,甚而还有几分冷厉。


      沈妙到底是什么来头?


      谢景行要笑不笑地试探她:“月黑风高夜,良辰美景天,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沈妙闷声闷气地反问:“有什么好说的?”


      她不知何时已经自己动手捞起了谢景行的衣襟捂住口鼻,床板动静愈响,让人听出几分摇摇欲坠,下一秒从中断裂也未可知,沈妙一面死死掩着呼吸一面不动声色地往墙边挪,床榻中间最是脆弱,倘若真塌了,也是个子高的先顶着。


      她一心想着自保,结果忘了提醒谢景行。


      小姑娘一个劲往他怀里钻,从谢景行的角度看下去只一个乌黑的发旋,堕马髻偏垂,流过半道光,发丝末端乌木丝一样轻轻弯起,衣领和发间盈着浅淡香气,不似闺阁女儿家的脂粉,倒似清泠泠一朵香花开在暗处,芬芳自风流,让人心猿意马。


      沈妙才十四,怎么看都是乳臭未干,和“诱惑”二字八竿子打不着,谢景行莫名其妙地看了她片刻,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她点的熏香有问题。


      谢景行:“……”


      他就知道,和沈家丫头扯上关系定没好事。


      谢景行自认没有高风亮节的毛病,也没有柳下惠之风,孤男寡女本就是说书人花前月下的风流韵事,血气方刚的年纪,又不是断袖,软玉温香在怀,兰花幽欲在侧,头一遭遭此狼狈,时间一长只怕是要出事。


      小姑娘气息温软,睫毛纤长像青鸟扬起的羽翼,难得垂得安稳乖巧,发顶挨着谢景行的下颌,怀里抱着自己的披风,手上攥着他的前襟,杏眸垂下的弧度勾人,眼尾深而长地延伸,平白生出几分媚意。


      谢景行视线一顿,鼻端气息轻滞,克制地把目光转向了雕纹床柱。


      夜行衣的袖口里无声无息滑出一把刀,刃口锋利,在黑暗中不减锐气,雪亮逼人。


      “沈妙,”他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刀你欠本侯,以后要还的。”


又咬牙听了小半个时辰,床上的动静渐渐小了,似乎中途乏了一会儿。沈妙的身子也僵硬的不行,却就在这个时候,感觉谢景行抱着她就地一滚,而后便趁着那未关的窗,平平飞掠出去。


-Fin-

(网课码的断断续续,别骂了别骂了我真的好菜(捂脸))

21 Mar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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